两架客机空中相撞583人遇难
《军武次位面》作者：紫电
2023年刚刚进入第一个月，印度空军就“忍不住”了。
1月28日，印度空军一架苏-30战斗机和一架幻影-2000战斗机在印度中央邦几乎同时坠毁。
其中一架飞机坠落在现场100多公里外的地区，以至于最初被当成了另一起坠机事件。
在这起事故中，苏-30的两名飞行员成功弹射并幸存下来，但幻影-2000的飞行员，印度战术和空战发展机构 (TAC-DE) 的教官，联队指挥官萨拉蒂则当场死亡。这是印度空军18年来的第一次撞机事故，可以说，这是印度空军近些年以来最严重的坠机事故之一了。
飞机为何会相撞
虽然印度空军最初没有披露任何信息，但早在事故发生的几个小时内，几乎所有军事评论员都认定了这是一起撞机事故。事后的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两架战机隶属于同一军事基地，在一次例行的模拟空战训练中相撞。幻影-2000的飞行员当场死亡，而苏-30的两名飞行员尝试控制飞机失败跳伞。
▲苏-30MKI战斗机
和往年印度空军的坠机事件不太一样，这次坠毁的战机虽然不是印度最先进的“阵风”，但也还是印度空军的主战装备，涉事的三名飞行员都来自印度最精锐的TAC-DE部队，而不是驾驶米格-21这种飞行棺材的新手。虽然苏-30和幻影-2000服役多年，又经历过印度斯坦航空公司的毒手，都是印度空军坠机事件的常客了，但两架飞机同时坠毁，除了撞机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
▲为幻影-2000加油的苏-30MKI
和地面上经常发生的交通事故不同，飞机在天上似乎有着无限的空间，可以随心所欲的飞行，好像很难发生撞击事故。当然相比车祸来说，撞机事故肯定要少得多，但也是飞行中的重大威胁。由于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往往要遵循固定的航线，当航线发生交错，或是飞机出现故障的情况下遭遇另一架飞机，就有极高的概率发生事故。
就在两个多月前，2022年11月12日，两架二战时期的珍贵战机：一架B-17G“空中堡垒”轰炸机和一架P-63F“眼镜王蛇”战斗机在美国达拉斯航展上相撞。两架飞机全部坠毁，6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对于军迷和航空爱好者而言，这绝对是一起极为惨重的损失。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在初步报告中认为，这两架飞机在这次飞行活动中错误的被允许在同一高度飞行，而空中管制人员没有给飞行员提供高度建议。在航展上复杂的飞行表演航线也可能让飞行员产生了疲劳，最终酿成了惨剧。但由于两架飞机都没有安装任何形式的飞行数据记录器，我们或许永远也难以揭开这场灾难的全部真相了。
飞机有没有防撞设备？
不知道刚刚看过《流浪地球2》的读者还有没有印象，在地球联军的空军主力抵达战场时，由于现场过于混乱，敌我混杂在一起缠斗，就有飞行员收到了避撞系统的警告。这个系统不仅能够计算出当前航线是否存在撞击威胁，还能计算出规避航线上可能相撞的目标。如果现实中的飞机真的有这样一套系统，是不是就能避免相撞了呢？
其实，类似的系统早就在民航飞机上广泛应用了。早在上世纪50年代，为了避免越发频繁的空中相撞事故，美国民航就开始研究空中避撞系统。1986年8月，一架墨西哥航空的DC-9客机与一架私人飞机在美国加州相撞，受此影响，美国开始要求所有大型民航飞机都必须安装空中交通警戒和防撞系统（TCAS）。在欧洲，类似的系统被称为机载防撞系统（ACAS）。到了2000年，机载防撞系统已经成了国际民航组织强制要求大型客机安装的安全系统之一。
TCAS的原理实际上并不复杂，只需要在每一架飞机上都安装一套发信机和应答器，不间断的发出无线电信号，通过机载计算机分析附近飞机的信号，就能判断出两架飞机是否存在相撞风险。在确定飞机即将相撞后，计算机会立即发出警告，比较先进的TCAS系统还会协调两架飞机向不同方向规避。
但即使是安装了这样先进的系统，也无法完全避免此类事故的发生。
2002年7月，一架来自俄罗斯，载有69人的图-154客机在德国乌柏林根上空驶入了一条致命的航线。在同一高度，同一时间，一架波音-757货机刚刚进入了一条相交航路，很快就要相撞，但负责这一空域的空管人员直到事故前一分钟才发现这个严重问题。
▲发生事故的图-154客机
发现冲突的空管人员立即联系图-154客机，要求飞行员立即下降高度避免相撞，但几乎与此同时，TCAS系统要求图-154立即爬升，而波音-757立即下降规避。面对相互冲突的指令，图-154的飞行员选择了听从空管人员的要求，但由于现场只有1名空管值班，波音-757的机组没有收到空管的任何指示，在听从了TCAS系统的指令，也降低了高度。
一分钟后，波音-757的尾翼将图-154从中间切成了两段，两架飞机当场爆炸，机组和乘员无一幸免。乌柏林根空难后，国际民航组织和各国民航机构都制定了新的规则，要求飞行员在类似事件发生时，严格遵守TCAS系统的指令。两年后，一名精神失常的俄罗斯男子敲开了这名空管员的房门，用随身携带的刀子刺杀了对方——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在这次空难中去世了
TCAS系统不仅应用于民用飞机，同时也被大量安装在军用飞机上，特别是各类军用运输机。2002年到2005年，美国空军为几乎所有C-5“银河”战略运输机和C-130“大力神”运输机加装了TCAS系统，新型运输机则在设计师就搭载了相关系统。俄军也为伊尔-76、安-124运输机加装了进口自美国的TCAS系统。
▲军用运输机在和平时期
往往要严格遵守民航飞机的规则飞行
但在战斗机、攻击机和轰炸机上，TCAS系统并不能完全满足飞机的防撞需求。
军用飞机的防撞系统
对于军用飞机，特别是作战飞机来说，执行作战和训练任务时往往要以编队形式进行密集集群飞行。在一些特殊飞行任务或飞行表演时，飞机之间的距离甚至需要用厘米计算，TCAS的响应效率无法满足这种需求。此外，TCAS系统的带宽也很有限，最多能够收发同一空域内30-45架飞机的数据，而军用飞机往往会组成几十架甚至上百架的巨大编队，远远超出了TCAS的上限。
另外，大量飞机在密集编队状态下，强烈的TCAS信号会造成严重的射频干扰，直接影响战机的通讯和信息传输能力，这都是军用飞机无法接受的。因此，军用飞机即使搭载了类似的系统，也只是用于防止平时飞行时和民用飞机相撞，对于巡逻和军事行动几乎毫无意义。
▲避撞系统在空中加油等情况下相当有用
对于作战飞机的专用避撞系统，各国几乎都采取了严格保密的措施，外界很难获得详细信息。根据相关信息，美国海军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空军的F-22战斗机搭载了增强性能的ETCAS系统，能够部分满足军用飞机的避撞需求，F-35也搭载有类似的避撞系统，但都缺乏具体的信息。而这些系统的实际效果，军武菌只能合理推测，肯定远远达不到《流浪地球2》的水平。
对于军用作战飞机来说，成熟的，能够满足作战需求的TCAS系统几乎还处于起步阶段，最早也是2010年前后才开始投入使用，而我国的相关产业在这一时期才刚刚起步。也就是说，基本只有在2010年前后诞生，或者经过了大规模现代化改造的先进战机，才可能会搭载军用级的TCAS系统。
而印度空军的苏-30MKI和幻影-2000战斗机有没有搭载类似的系统呢？
显然，印度不可能独立研发出能够满足军用飞机作战需求的TCAS系统，也不可能从国际军贸市场上采购此类产品，最多只能给这些飞机加装一些民用级的货架产品。在近距离格斗空战中，只要几秒甚至几毫秒的失误，就可能发生严重的后果。而这样的民用系统对于高速飞行，而且处于模拟空战训练中的战斗机之间，肯定是毫无意义的。
作为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空军之一，印度空军现有的作战飞机数量超过了600架，但始终受到高强度使用、机体老化和零部件质量缺陷等问题的困扰，导致这些飞机事故频发，坠机事件更是时有发生。
2010年至今，印度空军与陆海军航空兵损失的各类飞机数量共计达到了160架，其中包括8架苏-30MKI、4架幻影-2000、9架米格-29，以及整整31架米格-21，还有其他的直升机、运输机等等。毫不夸张的说，印度在十几年里“消灭”了相当于一支小国的空军。
对于印度空军和陆军、海军航空兵来说，2021~2022年这两年似乎算是“好年份”，除了把自己的国防参谋长摔死了以外，事故发生的频率确实是稍有下降。但2023年刚一开始，印度空军就来了个“开门红”，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印度空军还会给我们带来哪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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