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卫生纸批发一条街

　前不久，刺猬公社和知乎联合举办了在线活动，讨论互联网时代的县域经济发展。

　　在这期活动上，刺猬公社主编石灿邀请我和千千惠短视频事业部运营负责人汪盈、腾讯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汪传鸿一道展开探讨分享。

　　非常巧合的是，在这期活动开始之前，我刚刚完成了对保定市、重庆市、临沂市等地的走访工作，有一些最新的观察和感悟。

　　在活动开始后，我先分享了两点最新感受：

　　1、各行各业加速复苏回暖

　　我去了重庆之后发现，当地的一些跟吃、旅行相关的快速恢复。我去保定的一些县镇，比如保定满城，满城这个地方造纸，一些大卡车拉了很多原浆盘纸，川流不息，很壮观。

　　我去了山东临沂，发现这边不仅拥有全国最大的直播基地，更多的是小商品的集散中心，很多一些小商品商贩要重新回到商场里面，继续来做生意，也想把传统的渠道发挥出来。

　　我在很多地方走访的时候，好久不见的堵车盛况也回来了，这些小细节都在反映出来经济在复苏，这是我的第一个感受。

　　2、一县一品单点突破

　　这两年，「一县一品」、「一县一特色」是一个大趋势。前几天，我撰文《山西定襄,终于出圈了》，以山西定襄县举例说明这个情况。定襄是因为最近热播电视剧《县委大院》原型就是定襄县，当地生产法兰，一个机械工业中的小零件。一个县好几百家企业都在做法兰生产制作的生意，每年近乎上百亿的产值，对于一个县来说是非常了不得的数据，现在他们通过这个产业做成富民的大产业。

　　我去了保定的曲阳市，全国雕刻艺术之乡，我们平时在机关大院看到的很多石狮子、大象，都是曲阳那个地方雕刻的。去了那个县之后发现基本上一条街都是做雕刻生产、销售的，销售到全国各地，都在陆续恢复的过程中。

　　再分享比较老的一个案例，有一次我去了辽宁盘锦，那个地方生产一种河蟹，虽然没有大闸蟹有名，但是产量远比大闸蟹大。当地通过家庭合作社的形式，接入了拼多多、天猫和京东等平台，把这些分散的产业，分散的养殖河蟹，做成规模化的产业，也是每年有好几十亿的产值。

　　这种观察，使我意识到某些县可能能专注到某一两个产业，得到政策相关的扶持，以及产业链上的配合，是大有机会的。对于整个2023年后续二三季度的恢复性发展，这种类型的县域经济我是很有信心的。

　　在后续的互动探讨中，我又立足正在恢复的县域经济，分享了一些走访见闻。由于内容太长，这里不再做总结，我直接放出来根据录音整理的实录(辛苦刺猬公社的小伙伴了，人工整理了2万多字的录音实录)，供大家参考。

　　-------以下是实录----

　　石灿：丁老师，你去探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更典型的或者具有生命力的案例，在过去一两个月时间里面出现的。

　　丁道师：跟衣食住行相关的领域，其实都在快速的复苏。刚刚说过，以造纸为例，是保定市满城区大册营镇，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北方的朋友，如果平时你们用餐饮纸或者卫生纸，有时候可能不那么高端的餐饮纸、卫生纸上面的包装上，一般都会写着大册营镇什么什么造纸厂生产。

　　在疫情最肆虐的那段时间，基本上隔绝了，疫情期间我也出去走访了几次，甚至因为走访还被隔离掉，疫情过了之后再去走访，明显能对比，那边一个典型的变化是堵车了，在疫情的时候是不可能堵车，但是我上个月去的时候，真的是堵了半个多小时，一动不动。为什么堵车，因为当地几乎每个工厂都开足了马力来生产生活用纸，他们生产的生活用纸，再通过招标各种各样小的工厂，切割分销给全国各地的一些渠道商也好，合作伙伴也好，包括直播带货很多销售的纸，都是在那个镇上生产，并且有时候直接通过镇来发出去的。

　　这个可能是不能发图片，我拍了好几张图片，很多大卡车，拉了直径得有一米五大的圆盘，一吨纸是4000-6000块钱，这是不好的，好的可能要6000-8000，更好的要1万块钱以上，各个阶梯的纸都在大量被消耗，说明群众的生活开始回暖了。

　　再比如有关部门每个月会公布一个网约车相关的数据，可以查一下这个数据是公开的，对比一下3月份和过去几个月的增幅，是一个明显的变化，网约车的增幅是不是也能反馈出来这个行业在复苏。

　　我走访的时候，看到街头的共享单车，共享电单车的使用率，这些行业可以理解为经济的「晴雨表」，这些产品的使用率高了，说明你出行多了，说明你的消费也变多了。

　　我今天还发了一个文章，分析了电梯行业，电梯的广告我认为也可以看成一个经济发展的晴雨表，新潮传媒昨天晚上发了一个数据，一季度智能屏的投放，同比去年增长了四倍，说明这些背后的企业或者金主，他认可消费复苏的态势，他才愿意来投入。

　　你们这两天看没看《新闻联播》，背后的几个广告完了之后都是拼多多、美团这样的企业，这些企业就是跟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企业，他们愿意投放广告，是不是也能释放出来一些相关的信号。

　　我到每个地方，都会去吃饭，吃饭的时候，真的感觉到差不多的一些商户，烟火气恢复了，并且包括很多县城里面，排队的餐馆，县城里面也有网红餐厅，打卡的一些餐厅，他们用这种互联网工具用得特别溜，用了这些工具之后，他们生意也会变得好了起来，也需要去排队。

　　这几年我发现，县城的差距和城市，我认为是缩小了，尤其是观念意识上，城市里面的人，用直播带货，用数字化的工具和产品，用一些会员营销服务，用知乎，人家县城里面的人也会用，他们也跟着用这样的工具。

　　而且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发现，以前美团，我不相信美团那么强大的势能下还能崛起来，像千千惠这样的公司，国内还有很多，前段时间我去山东济南，有一个地方，几家企业做社区团购，我想有美团、拼多多做社区团购就够了，你们这些小公司还有机会吗?有的，济南好几支创业团队，他们自己做社区团购，自己把这些很远地方的水果调过来，把山东本地的蔬菜结合起来，发展了一些团长，建了无数个微信群，完全绕开了美团，绕开了拼多多，每个月做的规模也很大。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又去其他城市看了一线，发现网约车平台，在线外卖平台，很多县都有自己的平台，和美团、饿了么没有任何关系，当地通过小程序或者APP，自己建了外卖平台，建了社区团购平台，建了网约车的平台，自己去接客户，佣金不用分给大平台了，很多县都在干这样的事情，说明了县域经济的蓬勃发展，这是我的一些具体观察。

　　汪传鸿：你们在创业和观察过程当中，互联网的产品这几年随着直播和短视频的形式，包括私域的建立，是否是强化了人跟人的信任关系，基于这种信任关系，是不是能够为我们传统的一些业务，比如电商这样的业务，能够创造一个新的可能性，或者空间。我想问，这个信任问题，基于现在的互联网产品，是不是被重塑了，或者被强化了，这个强化的结果是不是有可能会带来一些新的场景或者产品?

　　丁道师：这个问题特别好，上个月我问过一家企业的负责人，我先说一下经历，上个月我去了一家企业，斯凯奇，做运动鞋、运动服装的品牌，他们工厂在东莞，我去他们工厂内部走访之后，和他们负责人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当时做了这样一件事情，把全国各地无数的宝妈，让她们来销售斯凯奇。

　　我当时觉得这么大品牌，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影响品牌调性，会不会让品牌感觉没那么高端了，他们说恰恰相反，因为每个宝妈或者每个推客的背后，其实是人和人关系的连接，推销的是人，这个商品只是一个承载物，越是通过私域，常态化的持续的成交的用户，一定是对你这个人高度信任，高度认可，经常关注的，恰恰不会把你牌子砸了。这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做微商，或者通过微信做私域电商的，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做好的原因所在，因为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把信任力建立起来，建立起来之后，它的整个边际效应就会无限扩大。

　　我除了采访他们高管，也采访了一些帮助他们卖货的微商，采访了几位微商代表，他们有些是全职宝妈，有些是像我这样的自由职业者。有一个宝妈说，她把这个做好之后，她在他们小区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平时有什么事情别人都很信任她，建了一个群，可能只有两百个人，按她的说法，每个月可以赚十万块钱不止，推各种各样商品，不只是斯凯奇，她可以推别的吃的喝的用的，只要她推了，人们闭着眼睛都会买，不管东西靠谱不靠谱，他觉得这个人是靠谱的，那么他推的东西是可以购买。

　　同样反过来觉得，我一定推靠谱的东西，如果推一次不靠谱的，就会把信任感砸了，相互倒逼之下，她推的产品越来越好，人们买得越来越多，相互形成了一个正向的循环。这样导致很多大品牌，包括斯凯奇这样的大牌，也都愿意选择和这样一些个体私域的用户来合作，因为不仅仅能把他们的商品推出去，而且通过他们，也和用户建立了一个有效的连接。这是上个月我的一个走访以及我问他们，他给我的一些答案。

　　汪传鸿：是不是大多数在县域成功的人，包括创业的，包括做互联网的商户，大概率还是一个连续创业者，他不太可能是一个不太了解互联网，或者他是一个新人，他是不是很依赖于他个人的创业经验。

　　丁道师：我见过的，或者我认识的，绝大部分的县域成功的是连续创业者，你这个判断是对的，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人，抓住一个所谓的风口，就想获得成功，太难太难了。这里的成功肯定不能和大佬比，我说的是比普通人强的成功。

　　举几个案例，我认识几个老板，在山西，是做家电生意的，做了很多年的传统家电的批发生意，这几年京东和苏宁易购都在县城里面开店，截至目前京东和苏宁的家电加盟店已经突破一万家了，我认识的这些创业者，他们之前就有过家电零售批发的经历，又合作了京东和苏宁之后，开了好几个店，传统时代，在当地是数一数二家电的老大，进入互联网时代，他们依然是数一数二的老大，因为他有用户，有渠道，有资源，他知道家电行业怎么能玩转。

　　同样对于京东和苏宁，后来我还采访了京东和苏宁的人，他们也更愿意和在地方上有资源的人，有经验的人，有人脉的人合作，和这种人合作，对他们来说成功概率更高，所以他们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这是家电行业的案例。

　　我还接触一个种苹果的，更接地气，有一个朋友，在四川德阳，他也是，以前在当地市区开过酒店，做过市场活动，通过这个事情他认识了各行各业的人，很多单位、机关的人，后来他承包了土地来种苹果，但不是他自己做，是雇了几十个农民种苹果、种桃，种一些特色水果。

　　种出来之后，他不缺销路，因为他做传统创业的时候，有这种渠道的人，有政府单位、机关的资源，他种的苹果就销售给了这些机关、单位，他之前的渠道，他就比别人更容易来获得成功。

　　石灿：对于大多数的成功型的创业者，他们确实是连续的创业者，他们要么在30多岁到40多岁之间，又有一定的社会资源和社会的经验，还有社会的资金，甚至他们有自己的人，你去做一摊事情，得有自己的人，特别是和政府打交道这块是很擅长的，在县域里面，这是绕不开的。

　　这个问题和刚刚丁老师提到的，像产业基金或者政府部门去扶持这种产业，有点相似。丁老师在这块主题的观察当中，还有其他经验吗?

　　丁道师：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政治经济学」，经济不能完全独立于政治而存在，这是一个很显然的道理。潜规则，不好说太细。

　　我讲个案例，上上周去了重庆下面的村子，他们当地修了路，开了直播间，当地的产业向外输出，背后都有一些政府部门的参与，当然他们是积极的参与和支持。当地几乎每个自然村，大的村，都会有一个第一驻村书记，这个书记就是政府派驻到村里面，帮助村里面的一些中小企业也好，农业合作社也好，帮助他们更好的创业，更好的发展。

　　我去的时候，当地村民做了一个「坝坝直播间」的直播间，这个直播间是把当地种的萝卜和土特产销售到全国各地。第一驻村书记，化身为主播，来帮助村民进行带货，帮着他们包装，制定标准，帮着他们联系各种各样的销路，进而一块来带动发展。这是一个村子的案例。

　　再讲一个县的案例，山西有一个县叫临县，临县是一个很典型的，研究县域经济的话，可以看一下这个县。当地特色是红枣，中国第一大红枣的种植大县，每年可能多多少少有4亿斤红枣。当地县长亲自带头做直播，开了各种各样网红直播培训班，用这种直播带货的工具武装当地的农民。据说那个地方光快手主播有七万个快手主播，全民主播，从政府高级领导到田间地头，都是通过直播带货的方式，把当地的红枣销售出去。

　　这个过程中政府不仅起到了带头作用，他还自己参与进来，和当地的快递物流公司合作，农产品为什么赚不了钱，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它的快递成本比农产品自身的价值都贵，比如一斤枣从园地里面拿是一块钱，一斤枣快递费都好几块钱，这怎么做，当地政府出面，和中国邮政、中通这样的快递公司合作，比如不超过多少，不超过三公斤还是五公斤，几块钱的邮费，全搞定了，大大降低了成本。政府修了路，拉了网线，谈了快递成本，在那个地方大量村子免费配了电脑，帮助当地进行更好信息化的发展。如此搞了这么多，才真正把这个事情做起来。

　　还有前面我举过造纸的，做雕刻的，各行各业的，一个县的县域经济发展起来，一定离不开政策的大局，这是大力鼓励的。还有定襄县做法兰的，也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带头，当上推销员，他们在北京还开了一个大的活动，展会，让当地这些企业和北京的这些市场的客户来对接，政府也起到这样一个作用。

　　几乎是不可能离开政府或者政策，而单独存在的行业和产业，在中国是不大现实，要么是特别小的，要么是一些不太见得光的产业，真正想做大做好做强，为社会提供价值，提供服务的行业企业，是离不开相关的政策支持的。

　　汪传鸿：从深圳、北京、上海这样的城市，到县里面的创业，现在如果你是做一个有那么点互联网基因的创业，做一个面向非传统或者非农业产业做的时候，在县城，包括政府政策在内，这个小的环境，这个县城里面的微观的政策环境，对于这个地区的依赖性会不会更强，对公司创业生死的可能性的影响会越大，它越到基层会越这样吗?

　　丁道师：肯定是越这样，越到下面，越讲究人情，越讲究官本位，现在去县城，到处有标语，一些口号，看出来明显是政府扶持的一些企业和产业，在这种小地方县域经济比大城市明显多了，北京、上海不一样，高度市场化的经济，相对来说不靠政府政策也能做很多事情，但小地方真的太难了，只要你想做到一定规模，一定要把政策红利摸透，把相关的市场搞明白，才可以来做好。

　　包括前面我讲的家电，大的背景是国家支持家电下乡相关的政策，给节能家电相关补贴，有一系列相关的配套扶持，他们才可以做这个事情。这两年啊的新能源汽车，很多小地方也发展的非常好，除了车厂给补贴，当地政府相关部门也会给补贴，更好的发展。

　　汪传鸿：您刚提到新能源的例子，下乡补贴是国家的产业政策吗?

　　丁道师：当然了，不仅仅是新能源汽车，包括其他的一些消费品，在农村都会有多于城市的补贴。有些地方，这个车企是这个省的，这个省可能会有更多余的一些补贴。包括现在我们用的手机话费套餐，县里面和城市都不一样，他们也有额外的补贴。

　　石灿：关于真实性，可能更多体现在平台方面，直播电商、短视频，都会涉及到真实性问题，货怎么保证它的真实性，从千千惠角度来考虑，怎么保证你的商户的货是真实的，以及你的用户购买的商品也是真实的。丁老师看到的很多东西，是跟着实地探访的，发现是真实的，投射到互联网上，互联网平台是否有一些关于支持性的政策或者策略，去维系真实性，它会越来越真，或者是否有一个起伏的维度。这个问题请教一下三位。

　　丁道师：丁道师：很多虚假的，我也看到了，上周在临沂看到很多虚假的直播基地。不点名了，点名的话可能会得罪人。前面我讲过，临沂和杭州是中国最大的两个直播基地的城市，山东临沂大的直播基地，上万平的直播基地有很多个，我去的时候最大的几个，一地鸡毛，形式主义，绝大部分直播间已经关门停业，已经开始吃亏了，这是我看到的一个触目惊心的现状。这个我没有写文章，现在的环境可能不太愿意听到这些不太好的东西，的确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去的第一个直播基地是这样的情况，我又去了第二个，第三个，都是这样，在很多媒体上看到的那几家，你们自己搜名字，我去看了之后，原来这么严重，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是有多方面，其中有一个是真实性问题，很多主播，直播基地里面很多是一些小主播，小主播可能会抱着赚一把快钱的心思，推销不那么好的产品，把口碑做烂，也有。

　　甚至到了后面，有些人不做主播了，做一个主播培训班，通过收徒弟的方式来赚钱，一旦以收徒弟来赚钱，他就可能不会好好的来做直播相关的工作，不会好好进行选品了。这是我的分析，可能这个事情背后还有别的一些原因，但通过这两年，不管是3·15的报道也好，不管是央视的报道也好，新浪的黑猫投诉你们可以看一下，上面有大量关于直播带货造假、以次充好的投诉案例，非常非常多。说明这个时代存在很多不那么好的一些情况。

　　至于怎么来倒逼或者通过这种平台机制，让他们变得更好，让真的产品进来，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可以把快手、抖音的人请过来，他们有一个很完善的公约和相关条款，这个不是我所擅长的。

　　石灿：丁老师，最近去了重庆。

　　丁道师：明天一大早去内蒙古走访，一直各地跑。

　　石灿：您对南北方县城的差异，有什么样的经验或总结?

　　丁道师：差别很大，总体来说肯定南方比北方好太多了，不管是思维意识还是创业精神，还是实干精神，虽然我是北方的，但是我得承认南方确实比北方要好，很多产业，跟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些产品，还是以南方的为主。

　　很明显，公开数据，可以看国家统计局，北方和南方的差距还在不断的被拉大，所以我们北方人要居安思危，虽然北方的能源，煤炭，传统能源比南方大，但实际上县域经济发展，和南方比，还有较大差距，并且差距被拉开，这是挺让我焦心的事情，但看到之后挺无能为力的。

　　石灿：我是南方人，贵州人，我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贵阳，晚上12点、1点的时候，在街上逛，感觉像北方的七八点钟一样，因为深夜了，还有小摊贩，还有很多人出来吃夜宵，一下子从北京回到了贵阳，发现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种直观的感受也完全不一样。

　　有时候在北京吃饭，吃到9点半开始赶人了，得走了，我们这里下班了，我们得回家去，我说才9点半就走了，不好意思，要走了。但是在南方，哪有可能有这种事情，在贵州的时候，或者贵阳，9点钟才吃完第一顿饭，11点钟、12点钟第三顿第四顿才刚开始。

　　这种差距和个体感受，会给不同的区域以及不同的空间的创业者，拉出更长的营业时间，比如在南方，一家商铺，它的营业时间从早上6点钟营业到夜里12点钟或者夜里2点钟，背后有两三个人、四五个人倒着来，白天两个人，晚上两个人，甚至三班倒，轮着倒，大家一起来做。对于一家公司的营收以及业务的曝光，它的活力，也有特别长的时间线来体现。

　　如果在北方，最直观的感受是到夜里就关门了，有些店在上午11点营业，晚上9点钟就关门了，中间可能还要休息两三个小时，像两点钟到四点钟得休息，或者两点钟到五点钟得休息，五点钟到九点钟才开业。

　　这种生态环境，就像刚刚有位网友说的，生态决定的，个人没办法，这种地域环境。

　　丁道师：石老师说得太对了，你的观察特别准确，是这样的，最近我去了那么多地方，以吃饭为例，晚上十一二点，在南方很多饭店都开着，大街上很多人。

　　石灿：平台介入到实体经济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以及互联网，平台的力量，介入到产业里面，它会诞生什么样一些新的机会?丁老师您在这方面有新的观察吗?

　　丁道师：我们先不说那么大，我说一个案例，大的互联网企业，给一些地方上带来什么机会，前年我接触了宁波的一个小伙子，他是代理了哈罗单车，哈罗出行，哈罗自己不可能把全国每个地方自己找人覆盖，这样工作量太大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叫城市联营合作伙伴，简单理解就是代理商。

　　宁波这两个小伙子知道哈罗要做这件事情，他和哈罗说，在宁波以及宁波周边的一些县区，哈罗这块业务，单车的投放，相关的管理、运维、点位的摆放，你交给我，我来做这个事情，哈罗觉得也不错，那个小伙子依靠这个组建了一支团队，团队越做越大，就做哈罗单车的投放、运营、管理等工作，这样哈罗省事了，他自己通过这种方式，也挣到钱了，也给当地带来几十人的就业，这就是很典型的利用大型互联网企业的小个体，实现自我创业的案例。

　　我前面讲过盘锦的种河蟹的农民，假如没有互联网，农民汇聚起来之后干什么，那么大的种植量，没有一个出路的话，他们不可能团聚起来。在盘锦当地有一个阿姨，四五十岁，嗓门非常大，在当地特别有威信力，她就把当地无数的养殖河蟹的农民汇聚起来，汇聚起来之后进行统一的品牌化的包装、营销。

　　有了这个基础之后，她和拼多多、天猫等平台谈合作，对于平台来说，和他们合作也省事，一下可以把一个品牌打造成爆品，对于她来说，通过互联网平台，能把这些潜能消化了，以前她卖不了这么多，但有了互联网平台之后，每天可以卖无数的产品，双方一拍即合，后来也获得了成功，也给当地无数的农民带来致富，新的增长。这是我在小地方看到的利用大平台的案例，也挺多的。

　　石灿：开年两个多月，全国好像最火的两个区域性的地标性城市，一个淄博，最近淄博老火了，还新建了一大批烧烤的专属区位。

　　丁道师：淄博很多东西都走在前列，我去过那边走访过。

　　石灿：您去那边的感受是怎样的?

　　丁道师：淄博的出圈是必然的，淄博是一个特别擅长利用这种新兴机会的城市。我举个例子，在2015年，距今已经八年前了，我当时去当地走访淄博有一个周村，烧饼很有名，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地特别前瞻性的，在那个时候引入了元宇宙VR眼镜，2015年还没有元宇宙概念，他已经做了元宇宙相关布局，请了很多科技达人，戴着AR眼镜，眼镜里面看那些古代的牌匾，看一些古建筑，会有一些故事，会有一些动态场景的展示，这个东西特别特别炫酷。

　　在我的新书里面提到过当时的案例，我当时以为淄博是一个土的城市，没想到这么擅长利用高新的一些新技术、新服务，当地的主管部门或者主政官员，特别有互联网化的思维，当时我就说，以后有什么新的玩法，淄博肯定会冲在前面的。

　　包括这次，烧烤背后其实是一系列社会化的营销，一些短视频、小红书，无数营销资源的调用，一炮而红，很正常，即便烧烤今天不火，明天也会因为别的事情火起来的。

　　石灿：在县域里面大家有没有观察过竞争关系。南方的竞争和北方的竞争不一样，比如你做出一个产品出来，很快就有新的人模仿，但是在北方，如果你在一个县城里面做到一家独大，周期性更长。

　　丁道师：说到竞争，我写过一篇文章，假如去一个县，如果看到一家苏宁易购的门店，大概率在一公里甚至几百米范围内，一定有一家京东家电的门店，这是特别有意思的现象，说明他们两家是针锋相对的竞争，但这种竞争总体来说是良性的，双方共同进步的竞争，你们平时走访的时候也可以去观察一下看我说得对不对。

　　石灿：之前您写过一篇文章，专门讨论贫困县特别热衷搞电子商务。

　　丁道师：对，有些贫困县不像咱们城市里面，它的出路多，产业多，有很多种可能性，但有些贫困县，特别是山区，如果没有互联网，没有电子商务，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电子商务就成为它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核心战略的出路。当地很多农特产品，很多服务，都需要通过电子商务平台销售到全国各地，所以我当时是基于这样一个逻辑写了这样一篇文章。

　　石灿：丁道师老师刚出了一本书，也可以介绍一下那本书。

　　丁道师：我一开始讲过，我从2015年10月份开始系统化的去全国各地走访，疫情期间稍微耽搁了一下，但我尽量冒着隔离的风险，也走访了很多地方。七八年时间，走访了全国几百个城市，可能都不止，几十万公里行程，写了《探访乡村振兴：数字经济进行时》，里面没有什么大道理，全是鲜活的案例，刚才我讲过的绝大部分案例，在这本书里面都会有。后续我也会继续走访，明天一大早，我就会走访内蒙古，看当地怎么通过种植树木，防风固沙，并且产生一定经济价值。后续我也会继续把这个事情做下去，给大家分享更多县域经济、乡村振兴、数实融合相关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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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嵇爸18734102055 ______ 临沂七路那里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有好多专门批发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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