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著名的BM-21“冰雹”式40管122毫米火箭炮

原创编辑：卡尔加里小虎

1984年4月2日，14军40师所属炮兵对盘踞老山的越军、11军31师所属炮兵对盘踞者阴山都越军，分别开始执行“一四工程”，即“对敌实施有限规模炮击作战”。

第一天炮击，11军首长们是在杨万后山观察所查看炮击效果

4月2日上午，11军军首长在31师炮兵群检查炮击作战准备后，登上杨万后山观察所亲自查看炮击效果。

当天，31师炮兵群对者阴山越军阵地打了467发炮弹。越军炮兵只进行了零星还击。比如上午我军炮击时间长达40分钟，而越军只用76.2毫米加农炮和迫击炮还击了36发炮弹。

下午16时，我31师炮兵群再对敌阵地急速射击后接着进行两个小时的持续“检验性”炮击，越军还是只进行了零星还击，也没有动用大口径火炮还击。

第二天炮击，越军依旧只对其前沿零星炮击，使得我军怀疑越军没有能力还击

11军最后一任军长廖锡龙与最后一任政委曲明耀在大理军部合影

　4月3日，13时30分，我炮兵再次向敌1142高地行“效率射击”，10分钟后敌仍用迫击炮还击。当敌53号高地76.2毫米加农炮向我方炮击时，遭我炮火覆盖性压制，此后该处敌人火炮再无反应，判断该敌已经遭我重创。

当日我军炮兵耗各类炮弹314发，敌炮兵除对其前沿前行“探察性”零星炮击外，未有过较远距离的反炮击，对我炮击反应不强烈，对我军民基本无威胁。

时任11军侦察处长的杨子谦在日记本写下了自己的疑惑：疑敌似不暴露其炮兵目标，或无能力还击？

注意后面这句“或无能力还击”！

11军里并不是只有杨子谦这个侦察处长这样想。

第三天炮击，11军军首长们没进观察所，而是站在山坡上看我军炮击

1984年4月4日（444！）下午15时，按计划再次对者阴山敌阵地主要目标实施较长时间炮击。11军马秉臣军长、曲明耀政委、何其宗副军长、廖锡龙师长在11军的军师机关人员陪同下提前来到杨万后山观察炮击效果。

侦察处长杨子谦在他所著的《战边关》写道：

“由于连续几天见敌人反炮击均不强烈，我们已经丧失了战场必要的安全警惕，上山后都没有进入能抗敌炮击的观察所，也不隐蔽。簇拥着首长们都在观察所右前方数百米外的荆丛和草地之间，面对者阴山或立、或坐说着话。

15时我首群炮弹精准命中计划目标，目睹炮弹炸点升起的烟尘纷纷赞赏炮兵打得准、炮击效果好。就在继续炮击10分钟左右，突然感觉空中劲风呼啸，瞬间震耳欲聋的巨爆声连续在附近炸响，随之只见距站立处前端数十米外的坡坎下和右前方200米外的荒芜耕地上同时掀起爆烟尘土，随后一阵雨点般的碎土坷粒沙沙散落在身上和近旁。这突如其来的景况让我们瞬息间惊愕茫然！

　什么情况？炮兵参谋邢月阳急呼“敌人打炮了，赶快隐蔽防炮”！这声大喊立刻将我们唤回现实之中。但眼看站立处无法隐蔽，即与郭伟涛、邢月阳、杨占祥、张建军等分别将首长们迅速疏散开。

我说此地不可久留，赶快把首长们转移去后方坡坎处，那里有猫耳洞可以防炮，遂相互呼应着匆忙护送首长们前往隐蔽。”

撤离途中马军长询问敌人打来的是什么炮弹，炮兵参谋判断是冰雹火箭弹

这是我军的122毫米火箭弹，仿自苏制冰雹式火箭弹

“撤离途中军长问道，敌人打来的是什么炮弹？

我回望者阴山后回答说：炮弹好像来自1052.4方向？但听空中呼啸声音与看炸点状态，又不像是榴弹炮呀？到底是哪种炮弹还辨别不清。

疑惑中邢参谋判断说：敌人打来的好像是苏式“冰雹火箭弹”，该型火箭可以发射十余公里，但对远距离目标发射自然散布就会增大。”

11军侦察处长未能判断越军打来的炮弹型号，而11军炮兵参谋能判断出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我国仿制的BM-21火箭炮的型号是81式122毫米火箭炮，一门给了40师，一门给了31师，用来战场试用。邢月阳是军里的炮兵参谋，肯定见过81式火箭炮和配用的122毫米火箭弹。

11军吃了亏肯定要还击，但31师炮兵群却迟迟未能开炮还击

“军长说敌人今天打得够准的了，两发都在我们附近不远处爆炸，前面坡下那一发要不是受到坡坎阻挡，炮弹着地爆炸的散布就会伤及我们的人。并说：你们不要管我们啦，去通知龚崇学（龚当日指挥对敌炮击）不要顾虑弹药消耗，对敌人暴露目标给我狠狠地打！”

军炮兵参谋邢月阳就去指挥所通知31师炮群实施反击，侦察处长杨子谦独自陪马秉臣军长在一个猫耳洞里面防炮，他心里很自责：

　山上虽设有地面警戒，但对如何防敌反炮击及相关应急措施就根本没有考虑到，意识上的轻敌麻痹才让首长们经受了惊险！

他向马军长检讨，马军长笑着说：

“也好，这个教训是够深刻了！只注意教育部队不要轻敌麻痹，但轮到自己就忘了，这才叫“灯下黑”！是指挥员容易犯的通病。”

但在猫耳洞等了足足二十分钟也没有等来我军的炮火反击，马军长走出猫耳洞招呼在旁边猫耳洞的曲政委回指挥所去。沿下山小道返回指挥所途中，邢月阳参谋返回向军长、政委报告说：通讯线路被敌人火箭弹完全炸断了，所以咱们的炮才打不出去。

然后讲：刚才敌共向我方发射了四枚“冰雹—Ⅱ型火箭弹”，弹着间距分散近千米、几乎成长方形，好在均未伤及人员。除山上看到的两处炸点外有一枚在杨万镇右后侧600米的沟里爆炸，另一枚则落在检查站的院坝边爆炸，恰好将指挥所通往炮阵地的“集束电缆线”炸断，造成有线指挥完全中断，无线又不能出联，所以无法继续指挥炮击。现电缆正在抢修中，只有等恢复后才能再炮击了。

　　回去后，约17时，31师龚副师长过来报告有线通讯已经恢复，请示是否再对敌炮击？

马军长说：算了吧，都总结一下再说。今天教训很深刻了，不仅轻敌麻痹、还有通讯联络太脆弱，在无线保持静默不能通联时、仅靠一条集束通讯线路指挥打炮看来不行，要多设几条，还要深埋地下。

结语：

1984年4月4日，11军军首长一行因为轻敌麻痹，暴露在空旷地域遭遇越军炮击之所以没有出现伤亡，除了运气好，也因为越军只打了4发火箭弹的缘故。

要知道，一枚122毫米火箭弹的成本是122榴弹的十倍以上，全靠进口的越军自然舍不得多打，否则一门BM-21火箭炮40管齐射的话，18秒就能把40枚火箭弹发射出去！而每枚122毫米火箭弹的杀伤范围是7093平方米，40枚覆盖面积达到40个足球场大小！

越军如果齐射的话，暴露在指挥所数百米外山坡上的11军军长、政委、副军长、31师师长和侦察处长等一行人那真的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