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字母发音及组合

近几年，关于普通话正音、汉字笔顺问题，坊间争议很多，一些专家也做出了回应和解释，但舆论一直没有平息。语言文字除了学术研究范畴的讨论，还有更重要的作用是生活实际应用，甚至涉及文化传承问题，需要慎重，也需要倾听人民群众的声音。

笔者没有专业的语言文字研究背景，但作为文字工作者，根据我的日常应用和思考，对争议较多的几个实例与各位方家商榷：

一、拼音字母“O”的发音

汉语拼音产生的历史不长，可以追溯到清末至近代时期的“切音字运动”。1958年2月11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公布了汉字注音拉丁化方案，主要用于汉语普通话读音的标注，作为汉字的一种普通话音标。1982年，汉语拼音成为国际标准ISO 7098（中文罗马字母拼写法），是国际普遍承认的现代标准汉语拉丁转写标准。

汉语拼音的读法，从产生之初经历了多次修正，目标是更加实用。比如拼音字母“abcd”就曾经读作“啊掰才逮”（音），与现在的读音差异很大。我父亲是20世纪40年代末生人，当了一辈子小学语文教师，见证了拼音读法的变迁，他曾经跟我说过拼音字母以前曾经使用过的读法。后来我与河北省一位研究语言文字问题比较深入的老师交流，她也提到这种读法，可信度比较高。

目前矛盾比较突出的“O”的读法，原来读作“喔”[wo]，现在要求读作类似于“欧”的读音，理由是韵母元音应该是单音节，而“wo”是多音节发音（其实喔有两个读音，另一个读音是单音节“o”）。因为前面提到过的拼音产生历史不长问题，所以完全可以说汉语拼音方案并不完美，进一步完善确有必要，但修正是否成功，要看修正之后是变得更加完善还是产生了更多矛盾。

之前读作[wo]时，在个别字上，比如“喔”的第二个读音[o]、咯[lo]等，需要单独标记，其他类似的字少之又少。正音之后，所有声母与“o”的组合，都不能以“o”的字母音直接拼读，比如“波”“坡”“末”“佛”，还是要读作[wo]。这些读音的字非常多，应用非常广泛，这样一来，就产生了更大范围的bug，除非把“bo”“po”“mo”“fo”等拼音改成“buo”“puo”“muo”“fuo”。然而这样改变又增加了拼音的复杂性，不符合发展规律。因此，“o”这个读音的这次修正，完全是画蛇添足。

参考拉丁语系（英语等）字母音与单词拼读规律，倒是可以把这个现象类比成拼音字母读音和音节拼读的差异。但是作为一种汉语读音的辅助工具，作这样的区分似乎没有任何必要。

针对此事，山东省教育厅经过深思熟虑进行了回复，“根据汉语拼音方案，单韵母o可以参考“喔”的发音”。并且说明了发音的唇形、舌位，同时提醒，“喔”是多音字，咨询者可以通过百度搜索“喔”，点击第二个拼音“ō”听一下发音。这个回答其实也能反映出回答者的矛盾心理。

教育部门和专家们给出的解释：汉语拼音的发音是不断演变和发展的……新的拼音规范是为了更好地反映现代汉语的发音特点，更好地适应现代汉语的使用需求。从实际应用来看，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二、关于“骑”“斜”“野”等读音的正音

这些字无论是从历史源流、古诗词平仄韵脚、文化传承等等，相关讨论有很多，在这里不具体聊了。只想说一句，我们对语言文化的多样性应该采取保护和宽容的态度，不要把汉语言文化搞得平淡乏味。中国各地的方言，我们都在保护和抢救，难道就容不下区区几个多音字吗？

语言的变迁应该是润物细无声得悄然发生的，水到渠成的。比如“空穴来风”，原意是“有了空穴才有风进来，比喻流言、消息的传播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说的是“事出有因”，现多用来指消息和传闻毫无根据，与原意完全相反，但大家都接受了。这些年常用的“相向而行”，物理学的定义是朝对方的方向行进，但现在物理学以外的用法显然不是“对着干”，但因为地球是圆的，我们朝着一个目标，从四面八方靠拢过来，解释得通，我们也接受了。

为什么“骑”“斜”“野”这些字的正音，群众的反对声音很大？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改的契机不对。

三、关于一些字的笔顺

有些家长也发现了，现行小学教材里一些字的笔顺和他们当年学的不一样。比如“万”要最后写一撇，“火”要最后写“人”字，“忄”要最后写一竖，“里”倒数第二笔是短横，等等，可能与原来的笔顺不同。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我原来就是这么写。因为从小练习书法的缘故，这样的笔顺书写起来更加流畅。所以，如果这些笔顺与原来不同，那么我认为这次修正是遵循了书写规律的，持支持态度。

如果不考虑孩子考试有笔顺题，也不考虑书法，单纯“写字”，这倒是可以宽容地认为“怎么写都行”。但如果有上述两种要求，或者有其中一项，笔顺问题就不是“怎么都行”，虽然不能武断地判定“正确”“错误”，但有“最合理”的顺序。

其实这些笔顺的改变，并不是最近确定的，要追溯到1988年3月25日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和出版署联合发布的《现代汉语通用字笔顺规范》，其中确定了7000个汉字的规范笔顺，其中就有它们，三十五年前了。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引起热议，是因为三十五年前上小学的这批朋友的孩子也开始读小学了吧，加上现在传播媒介的方便性，就不奇怪了。

关于笔顺问题，我向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提一个建议：应该把“乃”这个字的笔顺调整为先写一撇，这样写起来才丝滑，从历代碑帖、墨迹中，也可以找到充分证据。

以上浅见，如有错误，请方家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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