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男妓？

在青楼里干活儿的男人？男妓？听到这个形容，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毕竟在青楼里还能干什么活儿呢？然而实际上还真就并非如此，龟奴，虽然听着就不太光彩，但却是一份儿“正经”工作。

古代青楼里面有三大职业，第一个就是老鸨，这个形象基本上没人不熟悉，相当于青楼的老板，或者说是管理者，第二个就是青楼里面最重要的妓女，这个职业也不用多谈，而第三个就是龟奴了。

龟奴并非是满足客人特殊喜好的男妓，而是卖力气的活儿。在影视剧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客人在青楼里喝醉了酒闹事，老鸨一挥手就冲出来一大群男人，把闹事的人赶出去，有点儿看家护院的意思。这其实就是龟奴的工作内容之一。

但现实中的龟奴要干的活儿远不止如此。

龟奴的工作日常

妓院青楼里都是女人，平日除了接客自然也要生活，但妓女虽然没有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地步，可多少也是需要保养的，不然怎么吸引客人。那日常的杂活儿就需要有力气的男人来干，也就有了龟奴这个职业。

若光是这样，龟奴也就是个打杂的，那么龟奴这个听着就带有侮辱性质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这还要从龟奴的另一个工作内容说起。

有一张在晚清时期拍摄的照片就详细展示了龟奴这个称呼的由来。在大街上，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肩膀上铺着一条白色的手巾，然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就这样斜着坐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男人则是用手抱着女人的脚，防止女人掉下去。

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当时的妓女，而一脸呆滞的男人自然就是所谓的龟奴。

龟奴，像乌龟一样的奴隶。乌龟有什么用？在古代各种故事中，都有着乌龟杠着石碑的说法，而龟奴的主要工作，则是扛着妓女。

那么问题又来了，妓女和龟奴也没有什么上下之分，都是底层人，为什么要龟奴扛着妓女呢？这又是要干嘛去？

龟奴和陋习

古代青楼并非是只有去到那里一种消费方式，有些有钱的人还可以在家中挑选妓女让青楼送过来。龟奴杠着妓女这种方式也就因此而生。

可妓女也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龟奴扛过去而不是自己走过去呢？要是为了排场，用轿子送过去不是更好？

这里面的原因还要从我国古代的一个陋习说起。在古代的审美中，女子的美在于柔弱、娇小，比如樱桃小口、杨柳细腰等，都体现出了我国古代对于女子的审美。那么，脚自然也不能例外，也因此诞生出了缠足的陋习。

关于缠足的年代起源，说法有很多，比较公认的是从宋代开始。不过，在宋代之前，虽然没有缠足的陋习，但以女子脚小为美的观念也是存在的。

女子缠足，让女子原本正常行走的步伐变得摇摇晃晃，甚至有一种风吹过就要倒下的柔弱感，这更让当时有地位的男子深感优越，再加上许多文人墨客的诗句盛赞，让这一陋习变得不是美也是美了。

而当这种畸形的审美观念流传开来，许多女子也只能盲目跟从。毕竟外貌无法改变，但缠足却是实打实地后天形成的，别人都缠你不缠，自然你就成了异类，不光没有“美”的名头，甚至连嫁人都嫁不出去了。

而缠足的陋习甚至连公主都无法躲避，最下层的妓女就更不用说了，为了迎合审美，妓女自然也要缠足，为了满足客人，甚至还要缠得更狠。

如果你看过女子缠足后的照片，你就能明白为什么妓女出门需要龟奴扛着。缠足后女人的脚会极度变形，根本无法长时间行走，随时都需要人搀扶。但是客人要求上门，妓女也必须赶到，要是用轿子送去，花费太高，龟奴这种职业也就出现了。

凄惨的配对——龟奴和妓女

扛着妓女出行、干些妓院青楼里的杂活儿、偶尔客串一下保安，这些就是龟奴的全部工作了。虽然是卖力气的工作，从本质上来看和码头搬东西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龟奴在古代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工作之一。

在晚清时期，政府不作为，人民生活困苦，很多人连生存都是困难，能找一份活儿养活自己已是不易，又哪能挑三拣四看看这份工作会不会被人看得上呢？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家里揭不开锅的人，只能把儿子卖掉换些粮食，被卖掉的儿子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生活，有一些就到了青楼成为了龟奴。

当了龟奴以后，娶妻生子自然是不用想了，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龟奴。顶多是很多妓女的年纪大了，在青楼已经没有办法挣钱了，有的老鸨会做主让妓女和龟奴两个人一起凑合度过余生。你以为妓女和龟奴是“门当户对”？错了，即使是年老色衰的妓女被老鸨嫁给龟奴，在当时的人看来也是下嫁。

可这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要是妓女怀孕了，生下的儿子多半也会继续成为龟奴，女儿会想方设法地送走，要是没能成功，最后多半也就成了妓女。

在这样的不断循环之下，底层人始终是底层人，过着永远看不到光的生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时至今日，我们的生活就算称不上是完美无缺，但也至少衣食无忧，当我们看到晚清时代流传下来的照片时，我们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人的眼神显得那么呆滞无光，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都对此习以为常。

如今，现代女性独立自强，“女人是男人的依附”这种思想也早已被扫进历史的尘埃。她们不必为了迎合男人的喜好而“缠足”，也不需要整个人生的价值都以嫁人生子来决定。

现在国家强盛，陋习摒弃，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仍有许多艰难困苦，但总也能看到希望。未来也许会有更好的时代，但对于我们来说，如今已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作者：九月授衣校稿：川川

参考资料

从缠足看宋代以后的大众审美观；杨思蒙；《今古文创》；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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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