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别的家乡的感慨

故乡拥抱我，我用文学致敬故乡

——观“2023中国文学盛典·茅盾文学奖之夜”有感

冯爱霞

岁月如水，穿越人间烟火，仰望苍穹，星光灿烂。

11月19日晚，“2023中国文学盛典·茅盾文学奖之夜”在浙江桐乡乌镇举行。与之相伴的，还有“茅盾文学周”，也在杭州、桐乡两地举办。

作为国内文学界长篇小说最高奖项，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时隔14年后重归茅盾故里颁奖，“久别重逢”的回家，注定是星光熠熠、万众期待。来自全国文学界、出版界的著名人士不远千里，会聚乌镇，见证着新时代文学的荣光。

一

茅盾曾在《可爱的故乡》中写下饱含深情的文字：“漫长的岁月和迢迢千里的阻隔，从未遮断过我的乡思。我的家乡乌镇，历史悠久……”

盛会前夕，在我的朋友圈里，有桐乡文学界的名家晒出了令人艳羡的“现场报道”，有的与刘亮程同行，和毕飞宇交谈，与刘震云握手，与莫言合影，采访鲁迅长孙周令飞的短视频现场生成......更有抱着一摞摞书等候茅奖作家们签名的读者，几条大长龙，签到天黑。多重朗诵会，也在小桥流水间，回响悠长。书香溢满了乌镇，热情点燃着盛会。

我也被这浓浓的氛围浸染，仿佛回到了乌镇那熟悉的街巷。嘉兴桐乡市曾是我的第二故乡，坐着公交直达的乌镇，在那里留下了多少足迹、诗行和怀想。那里不但有小桥流水、白墙黛瓦、古风雅韵，更有历史和时代的交响。邵明书院、茅盾故居、木心美术馆、红色展厅等令人敬仰。坐一艘摇橹，便“入戏”了乌镇戏剧，还有全球“互联网之光”的黑科技。

室外寒凤习习，室内暖意融融。我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日照莒县，在屏幕前，也怀着无比的敬意和期待，沐浴着文学盛会所带来的心灵滋养，感悟着文学的神圣和温暖。

二

伴随着激昂的音乐，盛典正式拉开帷幕。中国文学漫长而辉煌的历史在屏幕上呈现，屈赋离骚、太史公曰、李杜文章……穿越古今，一一闪现，折射着五千年文学汩汩流淌。《子夜》《激流三部曲》《骆驼祥子》《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芙蓉镇》《平凡的世界》《白鹿原》《人世间》……一部部蜚声中外的长篇小说，逐一映入眼帘，茅盾文学奖的光亮，被折射到更广阔、更深远的地方，成为茅盾先生文学精神的赓续，文学传承生生不息，耀眼夺目。

我们不禁想起设立之初的茅盾文学奖，担负着弘扬民族精神、培育文学新人的使命。1981年，根据茅盾先生遗愿，将其25万元稿费捐献出来，设立了茅盾文学奖，由巴金担任评委会主任。首届评选在1982年确定，也由此成就了中国第一次以个人名字命名的文学奖，与老舍文学奖、鲁迅文学奖、曹禺戏剧文学奖并称“当代中国四大文学奖”，成为文学攀登者们梦寐以求的荣誉殿堂。

金色大门缓缓打开，获奖作家杨志军、乔叶、刘亮程、孙甘露、东西先后登台领奖，接受文学和时代赋予的熠熠荣光。作家们稳步走向舞台中央，在高亢昂扬的乐声中接过奖牌，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获奖感言，分享文学创作路上的心得与故事。

杨志军说：写作者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永远的攀登者。杨志军的《雪山大地》，讲述了青藏高原汉藏两个家庭相濡以沫的交融，三代建设者在这片土地上耕耘奉献、鞠躬尽瘁，铸就了一座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丰碑。作品追求大地般的重量和雪山般的质感，在对山川、生灵、草木一往情深的凝望和咏叹中，以理想之光照亮生命。他说：“写作者的精神纬度无比重要，他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永远的攀登者。”

乔叶说：故乡拥抱着我，时代也拥抱着故乡。乔叶的《宝水》，描绘的太行山深处的宝水村，正由传统型乡村转变为以文旅为特色的新型乡村，映照出了新时代的“山乡巨变”。朝气蓬勃的新观念、新情感、新经验在创造新生活的实践中和人的精神成长中，融汇传统与现代、内心与外在的艺术形态，为乡土书写打开了新的空间。她走进村庄，融入村民，捕捉乡村振兴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乔叶在领奖时表示，作家和时代的关系，就是浪花和大海、庄稼和土地的关系，“弱水三千，取一瓢饮，这一瓢水必然是时代的成分”。

刘亮程说：以梦和虚构之力护爱这个世界的真实。《本巴》的背景来自蒙古族英雄史诗《江格尔》，是融史诗、童话、寓言为一体，是一场未醒的童年之梦，梦中婴孩可以一直待在母腹，儿童可以拒绝成长，成年人可以停留在年富力强的25岁，在咏唱与讲述的交响中展现出恢宏绚烂的诗性境界，是对天真童年的追念和对时间的思辨，寄托着人类返朴归真的共同向往。在刘亮程看来，文学就是做梦的艺术，以梦和虚构之力护爱这个世界的真实。小说中的哈日王，长着一只大人的世故之眼、一只孩童的天真之眼，而文学正是那只天真的孩童之眼，“这个世界，即使被大人看过无数遍，也永远需要用孩子的天真之眼再看一遍，这是文学对人类初心的观照。”

从《一个人的村庄》到《本巴》，刘亮程从三十岁走向六十岁，一直在写大地上人与万物共居的家园，每个生命，一树一草一虫都在他的文字里尊严且灵光地活着。他说自己始终坚守内心的童真未改变。

孙甘露说：那些为理想付出生命的人，才值得后人永久记忆。《千里江山图》是理想和英雄的风雅颂，革命者以信仰、纯真和勇气高举起冲破黑暗的火炬，对城市空间的凝视和摹写，寄寓着对江山与人民的挚爱和忠诚。这部小说讲述的故事发生在1933年，正是在那一年，茅盾先生在上海出版了他的长篇小说《子夜》。那个风云际会、艰苦卓绝的时代，深刻影响了其后近百年的中国历史，也影响并塑造了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历史，我们后来者，也正是沐浴在这璀璨的星空下。

他说，写作引领我们反思所拥有的一切，也令我们想象未曾拥有的。两者彼此审视，相互交融。那些为理想付出生命的人，才是值得后人永久地记忆。

小说叙事明暗交错，节奏急管繁弦，在静与动的辩证中，沉思与抒情，舒朗开阔，为革命历史题材的传统写作， 展开了新的艺术向度。

东西说：感谢命运，感谢那些撞击我心灵的事件。东西在获奖感言讲述，写作就像煲汤，需要用文火慢慢熬制，创作也需要自然生长。其中包含着历练、命运以及因命运刺激而形成的思想。所以，他要感谢命运的赐予，感谢那些撞击心灵的事件，感谢让他产生《回响》的灵感的人们，并感谢这部作品的共鸣者和欣赏者。在写作过程中，当打开自己，与人物感同身受的时候，就从心灵找到了现实，在罪里找到了罚，在逃避里找到了责任，在猜疑中找到了信任，在内疚中找到爱。有力地求证和确认我们生活的基石：真实、理解、爱和正义。

为约稿《回响》，等待了20年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上台祝贺。这一幕也让观众看到，优秀的小说作品，是作者和编辑共同努力的结晶。在当今日新月异的时代，波澜壮阔的生活激荡着人们的创作热情与灵感，互联网、新媒介的普及应用，文学传播和出版的便捷多元化，也给予创作更多的展翅空间。

这五部作品，从雪山大地到广袤乡村，从历史风云到城市烟火，从现实社会到梦幻世界，作家们以细致入微的眼光，观察、思考、记录、感悟时代，用手中的笔，奏出文学的有力强音。用文学的力量，传承民族精神，抒写文化自信。

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以文学表达时代的探索与创新，展现的是时代精神的高度，书写的是生生不息的人民史诗。茅盾文学奖的桂冠，也将激励着中国作家，不断创作出精品力作，勇于攀登写作高峰。

盛典将文学颁奖典礼与舞台表演相结合，以优质出彩的歌舞节目，串联起各个环节，晚会尾声时，舞台一角设计成翻开的书本，一张张纸页翩翩飞舞，飞向热土，飞向每一位热爱文学人的心中。

致敬茅盾文学奖作家们！致敬每一个用文字记录中国故事的写作者们，你们是永远的“攀登者”。

三

盛会已落下帷幕，但获奖者的感言，仍在我耳畔回荡。茅奖作家乔叶说：“30年里，对于故乡，我有一个远离又回归的漫长过程。我终于认识到，无论身在何方，故乡的土地和土气，是我命中注定的精神基因和心灵滋养。故乡拥抱着我，时代也拥抱着故乡。”

我与故乡，也是远离又回归的过程。故乡是长大想离开，离开后思念，割舍不掉的是“叶落归根”的情结。故乡的土地和风物，给了我文学创作的摇篮源泉和，故乡的厚爱，给予我滋养。

故乡和异乡间，文学是桥梁，是纽带。对我来说，又像两个图书馆，我时而上这里看书，时而上那里阅览。当拉开距离审视彼此时，更感到对两地乡土的深情和感恩。

我的故乡，现在的家乡日照，给予了家的温暖。各级文联、作协、学会、报社等组织、团体、媒体等给予了关怀引领，搭建展示平台，经常举办征文采风、文学培训、学习交流等活动，让文学之光照进了生活。

故乡拥抱我，我用文学致敬故乡。我满怀敬意抒写了《莒地黄酒味悠长》《莒国银杏根之恋》等征文作品，荣获齐鲁青未了散文大赛二、三等奖；《金融活水润桃红》《绿茶情缘萦初心》作品荣获青未了金融散文大赛一、二等奖；走读沭河两岸，写下的《日照沭河》获中国（日照）散文季刘勰散文奖；《我骄傲，我是日照人》获奖诗歌曾入选到日照《新年诗会诗选》中。还有好些以故乡为体裁的文章获奖或发表在全国、省市级报刊杂志、网络中。我给故乡以凝眸，故乡给我以怀抱。

刘亮程说，“我是带着家乡在世间流浪”“文学的种子埋在家乡的土壤，而那片土地连接着整个世界，也联结着每个离开故乡的人的过去、当下和未来。”故乡是心灵的归宿，我曾带着故乡的月亮追寻着诗和远方。

江南忆，最忆是桐乡，桐乡忆，最忆是乌镇。嘉兴桐乡，是我的第二故乡。那里是红色胜地，文化之邦。我曾随夫工作的调动在那里工作生活了十多年。烟雨江南，风雅名胜，也燃起了我对异乡的热爱。《月河古镇粽飘香》《徽杭古道悟道行》等发表在省级刊物，分别获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最佳长文清泉计划奖、全国郦道元山水文学奖；在浙江“我见证壮丽的新祖国”征文中，纪实文学《梦想照进现实》以我从故乡到异乡的经历、见闻为视角，采访了夫君所在的上市集团，描绘了传统工业步入5G智慧工厂后欣欣向荣的景象，反映了时代的变迁，见证了新中国发展的辉煌成就。作品在国庆之际刊登在《浙江工人日报》第一版，占据了半个版面并获奖；曾在世界互联网大会召开之际，一首获奖诗歌《走进乌镇》发表在齐鲁壹点上，阅读量位居当天榜首，并被嘉兴媒体及乌镇景区转载；面对嘉兴红船，走进南湖革命纪念馆，我写下了《红船印记》等作品被选为朗诵素材传诵。

我礼赞着我的北方和南方，爱着生我、养我、成就我们的故乡家乡和异乡，我的生活、生命里，有这些乡土的基因和元素，乡土味糅合在一起的泥巴里，有成长的印记，有耕耘的收获，也有辛酸和坚强。

人生漫漫，与谁同行，文学伴我走过山一程，水一程。回望来路，故乡，远离又回归，如家中的老母亲，喊远方的游子回家。

文学如灯塔，照亮着我前行的路，让我在夜色里行走，不会迷失方向；文学如知己，听我心中的低吟浅唱，让我独处时，不会感到孤独和寂寞；文学如星辰大海，容纳人间的春夏秋冬，给我们精神的滋养和信念。

我仅是一名普通的文学爱好者，文笔的拙劣永远达不到文学的色彩和高峰，但正如李掖平教授所说：文学，是属于每一位热爱文学的人。

冯爱霞，笔名小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日照市作协会员、桐乡市作协会员、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家，2021、2022山东省散文学会优秀会员。作品散见于全国、省市级报刊杂志、文选及网络。曾连续三届获青未了散文奖、青未了金融散文一、二等奖、中国刘勰散文奖、郦道元山水文学奖、江南杯中国最美游记奖、首届吴伯箫散文奖、胶东散文最佳作品奖、齐鲁晚报·齐鲁壹点清泉计划奖等数十次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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