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最崇拜的中国人

英国陆军元帅蒙哥马利退休后曾两次访问中国，本文重点叙述其第一次访华的部分细节。在第一次访华中，蒙哥马利受到新中国多位高层领导接见，同毛主席有一次深刻谈话，特别是谈到在当时国际环境、政治背景下的“反华”问题，两人观点相反，毛主席的论断令蒙哥马利吃惊。

现在来看，毛主席当时的观点何其英明正确，特别是有些预判，现在正在应验。

十九世纪法国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缔造者拿破仑·波拿巴有两句名言，一句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另一句是“每个士兵的背囊里都有一根元帅的指挥棍”。前一句流传甚广，后一句，相对要少，但意思都是激励士兵要有远大抱负，成就自己。在箫吹明月看来，前一句值得探讨：比如，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一定不是好士兵，比如，不是每个士兵都想当元帅；而后一句就比较含蓄，比较在理，可以给每个士兵以遐想空间：不管想不想当元帅，每个士兵都有“一根元帅的指挥棍”，意思是激励士兵，只要争取上进，每个士兵都有可能成为元帅。1887年11月17日，出生于伦敦肯宁敦区圣马克教区的一个牧师家庭的伯纳德·劳·蒙哥马利从士兵到元帅的成长历程，就是对“每个士兵的背囊里都有一根元帅的指挥棍”这句名言的最好诠释。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蒙哥马利在法国、比利时战场服役期间，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士兵一样，冲锋陷阵，并曾负重伤，还差点送命，但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想后来要成为元帅，活下来的蒙哥马利在以后的战争中逐渐表现出卓越的指挥才能，从参谋做起，而后任旅长、师长、军长、集团军司令，直到1944年9月1日，蒙哥马利从其背囊里抽出了那“一根元帅的指挥棍”，成为英国陆军元帅。1958年，蒙哥马利结束了50年的军旅生涯而退休。

退休后的蒙哥马利为什么来中国访问？

有几种说法。

其中有两种称是蒙哥马利自己说的。一种说是看望最崇拜的毛主席，并考察毛主席缔造的军队为什么服从性和主观能动性都那么优秀；另一种说是1959年访问莫斯科期间，意识到从长远的观点看，世界和平的关键可能在于中国，因而产生了访问这个国家的念头。还有一种说是退役后的蒙哥马利在反省军事生涯时发现，用战争消灭战争以取得和平的想法是一种幻想，就苦苦思索，希望找到一种结束纷乱状况并使世界和睦相处的方法，因此把目光聚焦到中国。

这三种说法，箫吹明月都不赞同。虽然蒙哥马利第一次访华也都可能带有上述三种目的，并且在其访问目标和与中国领导人谈话中也表现出来，但是，怎么考虑，都认为这三种说法有些牵强。因为从当时中国接待蒙哥马利的规格，以及蒙哥马利与毛主席的谈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下文将有详细叙述）分析，箫吹明月更倾向于这种说法：蒙哥马利这次访华获得了英国政府的授意。

蒙哥马利

20世纪60年代，国际局势发生了较大变化。新中国抗美援朝取得巨大胜利，社会主义建设如火如荼，国力日益强盛，在国际上的影响不断扩大。伦敦方面认识到，争取“一个友好的中国”是长远利益，加上当时美国的对外政策严重损害了英国的利益，于是，英国主张多方面与中国相接触，以期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英国政府为什么有这样考虑？箫吹明月认为，可能是时任英国首相哈罗德·麦克米伦的前任安东尼·艾登的前任温斯顿·丘吉尔的一句名言对麦克米伦产生了较大影响，那句名言这样说：国际舞台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么，英国政府的这一政策意图谁是最合适的执行人呢？麦克米伦选中了已经退休的蒙哥马利。当时，蒙哥马利是以私人名义访华而行政府意图之实的，这是英国政府深思熟虑地安排：请出二战时战绩显赫的元帅，一则可以向中国政府表示英国重视对华关系；二则可对中国进行战略观察；三则可不强烈地刺激美国政府和台湾国民党当局。

已退役的英国陆军元帅蒙哥马利勋爵访问中国，这在当时是异乎寻常的，因为中国和英国只有代办级的外交关系，更没有高层的往来。

即使是代办级，周恩来领导的外交天团的工作人员也非等闲之辈，蒙哥马利访华前与麦克米伦的多次会谈的信息想必早已摆到周恩来办公桌上了，再加上毛主席又是何等人物，所以，蒙哥马利以私人名义访华的目的，中英两国应该是心照不宣。

还有一点可以佐证，就是这位英国陆军元帅在1958年出版的回忆录中，曾经不加掩饰地攻击过中国：“……在远东，倘各国恐惧外来侵略的话，那是中国而非俄国，我们必须这样看待问题，并据此推行健全而一贯的政策。”抹黑中国是“侵略者”，建议英国政府“据此推行健全而一贯的（反华）政策”，这样一位人士来中国，怎么会受到中国的欢迎？猜测可能是蒙哥马利经过两年时间，自身转变了立场，并被英国政府赋予了特殊使命。

1960年5月24日，肩负特殊使命的蒙哥马利抵达北京，正式访问中国。新中国对蒙哥马利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周恩来指示：让蒙哥马利元帅随便看，看什么都可以，让他好好了解一下中国。

蒙哥马利走过中国很多地方，从首都到包头，从河南到湖北，走过了很多集市和村庄，访问了很多公社和政府单位，当然少不了最关心的中国军队。

1960年6月12日，蒙哥马利在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发表了《我同毛的会谈》一文，在文中谈了这次中国之行的很多见闻和感受：

“我坐火车和汽车通过了乡村；我参观了一个拥有将近5万人口的公社；我参观了两座大工厂。我回到香港的途中坐的是慢车而不是直达快车，每到站都停车，因此我能够看到人们的情况。我到处看到的是笑容满面的快乐的人们——他们愉快，友好，而且看来对他们的光景是满足的。……毛泽东建立了一个统一的、人人献身和有目的感的国家。”

“我在兵营的操场上看过新兵的基本训练，在打靶场看过打靶，我所看到的都是好样的。”

蒙哥马利（穿西服者）访问人民公社

当蒙哥马利看了中国的民兵组织以后，在这篇文章里竟然提出了这样一条战争要律：

“我检阅了广州的一家手电筒工厂的民兵部队。这是一支惊人的男女队伍，他们都配备有步枪或手提机关枪；有一支全由妇女组成的高射炮班；一支男女混合组成的信号班和一个医务班。这种民兵组织遍及全国，如果发生外国攻入中国的情况，那么入侵的军队就要大倒其霉了——说实在的，它将受到民兵的包围。我常常说，战争的第二条要律是不要用你的地面部队在中国作战，我看到的民兵的情况证明了这条要律是正确的。”

当然，到中国，最令蒙哥马利感兴趣的是毛主席，在来到中国之前，蒙哥马利研究了西方世界能够找到的所有有关毛主席的资料，但还是无法得到一个明晰的印象。

毛主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1960年5月27日晚上，蒙哥马利终于在上海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

毛主席微笑着伸出手与蒙哥马利相握，并说：“你知道你在同一个侵略者握手吗？”毛主席幽默的开场白虽然令蒙哥马利吃惊，但也十分清楚此话中的含义。因为朝鲜战争期间，联合国曾通过一个谴责中国“侵略”朝鲜的决议，而蒙哥马利在两年前所写的回忆录中也有类似的观点。

蒙哥马利来华前研究毛主席的有关资料，毛主席也对来访者作了了解，想必是看了蒙哥马利的回忆录。毛主席是语言大师，善于用幽默的语言活跃现场气氛，很多时候，毛主席都是拿对方的名字做文章，但是，这次毛主席利用的是蒙哥马利的回忆录。

毛主席一语双关，诙谐幽默，蒙哥马利立刻受到了感染，很快缩短了两人之间的“东西方距离”。

已经在中国作了多处参观访问的蒙哥马利的开场白也有点一语双关：“我来到中国发现西方对中国的看法完全错误，他们以为中国人是受压抑的，很不愉快，饿着肚皮。事实上，大家都很愉快，满面笑容，看起来都吃得很饱。今天我访问了一个人民公社。社长才三十岁，他是一个很聪明、很能干的人。他的公社办得很好。”蒙哥马利说“来到中国发现西方对中国的看法完全错误”，言外之意，自己在回忆录中对中国的看法也是错误的。

一向重视调查研究，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毛主席，此时在上海正是调研，当然知道自己国家的实际情况，在听到蒙哥马利这番话后，实事求是地说：“西方对我们的看法可以说是基本上错误的。我们的粮食还不够。按照平均人口计算，每人每年平均只有四百公斤粮食。这四百公斤包括口粮、种子、饲料和储备粮。当然比过去有很大的好转。比十年前好，比蒋介石统治时期好，就是比前几年也好。所以西方的观点基本上是错误的。”

在谈到新中国的钢铁产量时，毛主席坦然承认：“你们平均每人每年有半吨钢。要是我们按照六亿五千万人口计算，每人每年只有一点点，（比英国）还差得远呢。”并指出英国是一个高度工业化的国家，人口密度比中国大。

毛主席居然对英国如此了解，蒙哥马利不禁问道：“你是否去过英国？”

毛主席与蒙哥马利

毛主席说：“没有，可是去过（英国管辖的）香港，我去过二十多次。最后的一次是1924年。”

蒙哥马利说：“那是36年以前。30年以前我曾经到过上海。当时上海是一个欧洲城市。现在仍然是欧洲的建筑物，但是欧洲人不在了。”

毛主席说：“英国还有一些侨民，还有一些商业和企业在上海，例如英国还有一个毛线厂在上海。”

谈话到这里，蒙哥马利很自然地引申出这样一个问题：“那很好。请你给我讲一讲你对今天的世界局势有什么看法？”蒙哥马利的意思是要毛主席表达对英国的态度，但是没有直接说，而是要毛主席讲一下对世界局势的看法，在这个话题中，自然会讲到英国。

讲到世界局势，毛主席说：“国际局势很好，没有什么坏，无非是全世界反苏反华。”

蒙哥马利说：“这是很坏的。”

毛主席不这样认为：“这是美国制造的，不坏。”毛主席直接点出“全世界反苏反华”的罪魁祸首是美国。

蒙哥马利固执己见：“但这是很坏的。”

毛主席分析说：“不坏，是好的。他们如果不反对我们，我们就同艾森豪威尔（注：时任美国总统）、杜勒斯（注：杜勒斯，1953年至1959年任美国国务卿）一样了，所以照理应该反。他们这样做，是有间歇性的。去年一年反华，今年反苏。”

蒙哥马利立即想撇清英国与美国的关系：“那是美国做的，不是英国。”

毛主席回应的很含蓄：“主要是美国，它也策动在各国的走狗这样做。”毛主席没有点破，而是强调“主要是美国”。英国军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解放南京时还在长江上为国民党站台；英国军队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时还在“联合国军”中以美军“马首是瞻”，这些劣迹还需要多说吗？

蒙哥马利倒是很会借坡下驴：“因此我认为局势是坏的。”既然“反华”主要是美国，那就更加坚定“局势是坏的”，是美国造成的。

毛主席不在具体哪国反华上再讨论，而是直指问题实质：“现在的局势我看不是热战破裂，也不是和平共处，而是第三种：冷战共处。”

蒙哥马利说：“困难就在这里。在冷战中相处是困难的。”所以，蒙哥马利来中国寻求解决办法。

毛主席很爽快：“我们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毛主席

蒙哥马利立即附合：“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毛主席说出了解决办法：“我们要有两个方面的准备。一个是继续冷战，另一个是把冷战转为和平共处。所以你做转化工作，我们欢迎。”

这里，箫吹明月要划重点，因为毛主席对蒙哥马利说“你做转化工作，我们欢迎。”这就再明白不过了，就如前文所分析的那样，毛主席通过周恩来领导的外交渠道以及自己对世界局势的把握，已经知道蒙哥马利这次来华是做“转化工作”的，因此，“我们欢迎”。这也再次证明箫吹明月前文的认定：蒙哥马利这次访华虽然名义上是私人性质，实际上是肩负了英国政府使命的。

蒙哥马利的回答再次使用了一语双关技巧：“是的。我认为我们不能在这种紧张局势中生活下去。我们的孩子们是在冷战中长大的，这对孩子们是坏的。所以我们必须把这种情况转为和平共处。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孩子长大以后认为世界必须一直存在着紧张。”

毛主席对蒙哥马利的“转化工作”似乎是没有作为重点，而是这样说：“这要有分析。冷战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坏的一面是它有可能转为热战。好的一面是有可能转为和平共处。”毛主席看问题总是一分为二，毛主席认为冷战本身就能转化。

蒙哥马利说：“有可能。”但同时又说，“这不能够称为是冷战的好处。”

毛主席这样给蒙哥马利解析：“我们说有好处，因为美国制造紧张局势，就制造更多反对它的人，例如在南朝鲜、日本、土耳其以及拉丁美洲，很多国家都反对美国人的控制。这是美国人自己造成的。”

蒙哥马利好像没有听懂毛主席的解析，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走：“我不能肯定美国在西方国家集团中制造了它的反对者，在西方集团中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虽然我希望发生这种情况。”

毛主席不愧是教员，倒是很耐心烦，诲人不倦：“我不是指欧洲，欧洲是比较平静的。我是指南朝鲜、南越、日本、土耳其、古巴以及其他拉丁美洲国家和非洲。非洲不能光责备美国，首先是要责备欧洲的殖民主义者。但是，美国要在那里取欧洲殖民主义者的地位而代之。因此，我说好的一面就在于使这些国家反对美帝国主义。这正在动摇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基础。”

这幸亏不是在课堂上，这要是在课堂上，毛主席就要敲黑板了。到这里，最差的学生也听明白了。此时，蒙哥马利说：“西方世界的领袖是美国，现在西方国家怕被这个领袖领到战争中去，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因为在上两次世界大战中，美国都等到战争打到一半才参加进来。可是现在西方国家却怕美国把它们带入战争。我们必须把这样一种情况改过来：现在的情况是，西方集团的领袖跟东方集团两个最大的国家根本谈不拢。由于这个原因，美国在西方的领导受到怀疑。”蒙哥马利很清楚：在上两次世界大战中，美国都是等到战争打到一半才参加进来，要不然怎么叫“美国鬼子”呢？

艾森豪威尔

毛主席又“敲一下黑板”强调：“只要美国的领导不削弱，由英国、法国来加强，就不可能改变局势。”

蒙哥马利这次也很明白：“我相信必然产生这样的一种情况。”

毛主席也不是只讲课，该出考题考考蒙哥马利了：“你是英国人，你到法国跑过，你去过两次苏联，现在你来到了中国。有没有这种可能，英、法、苏、中在某些重大国际问题上取得一致意见？”这里再强调一下，蒙哥马利到哪里，毛主席都知道，蒙哥马利这次来中国的目的，哪能逃过毛主席的法眼呢？

谈话到这时候，蒙哥马利看来是对毛主席已经不得不信服了，于是答道：“是的，我想是可能的。但是，由于美国的领导，英、法会害怕这样做。”

针对蒙哥马利所说的“英、法会害怕这样做”，毛主席寄希望于未来：“慢慢来。我们希望你们的国家强大一些，希望法国强大一些，希望你们的发言权大一些，那样事情就好办了，使美国、西德、日本有所约束。威胁你们和法国的是美国和西德，还有在远东的日本。威胁我们的也是这三个国家。我们不感到英国对我们是个威胁，也不认为法国对我们是个威胁。对我们的威胁主要来自美国和日本。”

在这段话里，毛主席也说出了新中国对英国的态度：我们不感到英国对我们是个威胁。想必听到这句话时，蒙哥马利可能心里这样盘算：这是回国汇报的重点。

接下来，两个人谈了美国势力问题、美国不讲信用问题、台湾问题、如何缓和紧张局势问题，等等。

根据这次对中国多地的考察，特别是对中国军队、中国民兵组织的考察，再通过和毛主席的深入会谈，蒙哥马利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五十年以后中国的命运怎么样？那时中国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了。”

蒙哥马利相信中国50年后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并表现出了担忧。毛主席听出了话外之音：“哦，你是否认为那时中国将向外国发动侵略？”

蒙哥马利说：“我并不愿意这样设想，但历史的教训是，当一个国家强大以后，便要攫取外国领土，这样的例子很多，包括我的国家。”

莫里斯·哈罗德·麦克米伦

毛主席坚定地回答：“五十年以后，中国的命运还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如果我们占人家一寸土地，我们就是侵略者。实际上，我们是被侵略者，美国还占着我们的台湾。”

蒙哥马利承认：“革命前，你们曾遭受过我们的侵略。”

毛主席说：“过去有过，现在那种仇恨没有了，只留了一点尾巴了（注：指香港问题）。你们的政府只要改善一点态度，我们就可以同你们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互派大使。”毛主席进一步指明，“你们为什么不稍稍改善一点你们的态度呢？基本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同台湾没有正式外交关系，同意北京政府代表中国，基本事情你们已经做了。只剩下个别问题，这就是：一、在联合国讨论蒋介石代表权问题的时候，同美国站在一起；二、在台湾你们还有领事；三、你们的政府比较亲台湾而对中国疏远，有很多蒋介石的人从台湾到伦敦，受到你们外交部的接待。此外，在西藏问题上，你们也同美国站在一起。西藏的一名叛乱分子到伦敦，受到你们外交部的负责人接见。”毛主席胸怀天下，希望世界和平，不计前嫌，不拘小节，明确表示希望与英国尽快建立外交关系。

蒙哥马利表示：“这我不知道。西藏是在中国之内的。”

蒙哥马利毕竟已经退休，英国政府的很多事情就不会知道，毛主席也理解：“你们外交部做的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所以我看来，我们不能轻易地把正式代表权给英国，不能同英国正式互换大使。”

蒙哥马利也很无奈：“这是需要时间和等待的。”

蒙哥马利回国后做了许多促进中英关系和谐的事情，包括前文提到的6月12日在《星期日泰晤士报》发表的《我同毛的会谈》一文，宣传中国人民的干劲，要和平、不侵略，50年内大有可为。但是，中英关系不是蒙哥马利所左右的，直到1972年3月13日，中英才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当然，这已经比中美正式建交早了7年。

蒙哥马利第一次到中国只做了5天短暂访问，感到意犹未尽。临走时，向周恩来表示，很想再来一次，以便进一步了解中国。周恩来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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